【拯救世界】就凭我一台扫地机？

第3章 老张被带走了

张大勇，49岁，和平化工厂厂长。

单亲父亲，多年前因感情不和与妻子离婚，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原制药厂工人，下岗后因与化工厂老板是发小而被其重用。

受委托管理工厂，拥有工厂干股，算是事业有成有房有车有票子的成功人士。

而其女儿张童雪则因为父母离异而患上轻度抑郁症。

治愈后性格也变得十分内向，极少开口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除去上学以外，几乎足不出户。

张大勇脾气很好，几乎都没有看到过他发脾气的时候，也乐于提携年轻人。

所以萧弥与他的关系还不错，以老张和小萧来称呼彼此。

自己一个人在工厂附近居民楼租了个小单间的萧弥，没少到老张家蹭饭。

有趣的是如今作为萧弥躯体的这台扫地机，还是他帮老张在网上千挑万选之后才下单的，安装调试的活也是他上门全包。

“要知道会有今天，当年就该怂恿老张买台最贵的，挑什么性价比啊。

被传送回来的萧弥已经变回了扫地机的模样，趴在充电位上看着自己的能量条慢慢增加。

想是因为昨夜加班很晚的缘故，萧弥都已经死过一回，老张的房间依稀传出一阵阵的呼噜声，时间不到中午怕是不会醒来。

至于张童雪，萧弥往日过来蹭饭的时候都很少见她走出房门，应该发现不了昨晚家中扫地机失踪的事情。

此时的太阳刚刚升起，朝阳透过窗户，打在了地面上。

静逸的早晨，是一新一天的开始。

哪怕感觉不到疲惫，萧弥还是在此刻完全放空了自己的思维。

他还没有真正地准备好，继续自己新的人生。

稍后，在春城本地较为出名的一个小论坛里，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帖子。

“第一次当扫地机，充电无聊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很急，在线等。

“找上另外两台扫地机，凑个斗地主。

“打工人打工魂，扫地机器人才是人上人，充电十个钟，工作两小时。

“哪里来的家庭煮夫，跑着凡尔赛来了！扫完地就没活了是吧？老婆内裤洗了没有？娃娃尿不湿赶紧去换。

“同问，我已经厌倦了一根根去数尘盒里的卷曲毛发了，有没有其他扫地机推荐些有趣的活动？

这个帖子莫名其妙地有了极高的点击率，不过一会就冲上了论坛的置顶热帖……

不经意间，萧弥发现自己其实是连接着WIFI的。

然后就有了那篇恶搞一般的帖子，显然大家真的曲解了萧弥的本意。

不知道基于什么原理，或许是成为了机械生命之后，对现有的世界科技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就如同变形金刚电影里被火种源所转化的那台狂派收音机，本能自带有入侵网络系统的技能。

而本能这种东西，就像小孩子一出生就会吃喝拉撒睡一样，没办法问为什么，问就是设定，造物主的恩赐。

此时屋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穿着毛绒材质长袍睡衣的张童雪拿着手机，正刷着热帖下各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回复，咯咯咯地直笑。

随后前往厨房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看自家的扫地机，想着能不能也编个段子回个帖。

大概是很少外出的缘故，高二年级的小张皮肤有些病态的发白。

简单地扎着马尾辫，脑袋上扣着一个很大的覆耳款耳机。

颜值上更为偏中性一些，一张颇有些英气的鹅蛋脸，遗传了老张的一双大眼，算是比较耐看的妹子。

一边随着耳机的音乐晃动脑袋，口中还情况地哼着旋律，这会倒是看着挺活泼的，就是这女娃频繁将目光投射到自己这台扫地机身上，让萧弥多少有些心惊肉跳。

他并没有在线等，而是在发完帖后，很快地体会到潜入他人电脑窥探私密的快乐。

所以他并不清楚张童雪正是因为自己作死所发的帖子，才表现出过分的关注来。

“莫不是被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刚才变回扫地机的时候漏了什么关键部位？

“那老头可是说过，被发现了身份可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还好张童雪只是用微波炉热了牛奶和三明治，随后便端着早餐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弥只是虚惊一场。

在网络世界遨游了整个上午，萧弥都没有发现对于昨晚事故的半点报道。

按理说那台停靠在路边的货车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才是，自己和司机也莫名失踪，这种诡异的案子应该很有报道价值的才是。

就像是为了刻意回答萧弥此时的疑惑，老张家的门铃此时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的老张只得赶快起床穿上了衣服，在不间断门铃的催促中走了出来。

张大勇有着大部分中年男性的主要外貌特征，比如中年发福的大腹便便，还有用脑过度的聪明绝顶。

好在长相上有个浓眉大眼的底子，所以看起来倒是正气盎然，没有大部分同龄人的油腻与狡诈。

“谁啊！老张多少带着点起床气，对着猫眼看向自家门外。

是两男一女身穿制服的警察同志。

“警察，有些事情找你协助调查一下。女警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你先说什么事。这年头犯罪分子的花样不少，老张自认自己行得正坐得正，并不觉得会有警察找上门。

“昨晚你们工厂有一名员工和一台货车失踪了，你是最后接触这车货的人，所以要找你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女警开口解释道。

张大勇心中一惊，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昨晚送货的货车出了事。

于是不再有半点怀疑，赶紧开门让三位警官进屋。

“我姓李，叫李芝颜，是市局的警员，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周日方，林悦。进屋之后，女警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随后阻止了老张泡茶的行为，彼此客气地落座在客厅的沙发上。

“早上接到司机孙建军的报案，说是车辆昨晚在路过跃岭那段山路的时候受到了怪物袭击，随车的业务员萧弥被攻击后掳走。

“接警的同事先是当场控制住了神智可能有些不清的孙建军。在确认其身份之后，带着他前往了案发地点。

“现场有货车被撞击而掉落的玻璃渣及保险杠，但却并没有发现货车与嫌疑人萧弥的踪迹。

“所以我们初步怀疑，这是一宗有预谋的抢劫案，嫌疑人萧弥可能是通过在车厢中释放致幻化学药剂，导致驾驶员孙建军出现明显的幻觉而发生了车祸。

“而后嫌疑人在驾驶员因幻觉逃离现场之后，将货车开走，非法地占有了货车中的管制原料。

李芝颜先是简单地讲述了目前调查到的案件细节，随后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单刀直入地开始了对张大勇的问询。

“请问，昨晚连夜将药品原材料发往制药厂的决定，是由你独自决断的吗？

“是的，因为是管控类的初级原材料，在与库管员胡庆良确定了车间生产数量与货车装载数量无误之后，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麻烦，我与销售的萧弥，当班司机孙建军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发车送货。张大勇点了点头，如实地回答道。

“可能出现的麻烦，大概是什么？你可以大致解释一下吗。

“按照规定，对于管控性质的原材料，在送达给购买方之前，我方需要履行监管义务，如果出现包括数量短缺，货不对板，品质纯度误差这些情况，则需要由我方负担全部责任。所以不只是我们工厂，通常其他工厂在遇到相同情况的时候，都会这样安排。

“大概相当于烫手的山芋，越快送到买家手上越好……李警官，我有个线索和你说一下，那个萧弥他不会开车，不可能是作案人。张大勇忍不住说道。

李芝颜皱了皱眉，她的眉毛很细，双眸黑白分明，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张大勇，见其一副十分认真确定的模样，这才回答道：“他有驾驶证，记录上显示他刚读大学的时候就在驾校报名且顺利在第二年拿到了驾照。

“林悅，你记录一下，嫌疑人萧弥对外宣称自己不会开车，这可能是一条有用的线索。李芝颜转头对个子较高的那位同事交待到。

哈哈哈，没想到吧！

你口中的嫌疑人现在已经变成一台扫地机，在现场听着你们瞎扯淡呢。

屁的线索，老子就是不想给公司当免费司机才隐瞒了有驾照的事情，你倒是顺着这个往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东西。

萧弥自然对自己成为犯罪嫌疑人而非常的不爽，不过他也注意到，那辆货车居然消失了。

离开的时候分明还好好地停在路边。

李芝颜紧接着又提问道：“我想请问一下张先生，这些管控类的药品原材料，是否会经常出现你所说的麻烦呢？而这些原料，通常又是用来制作什么药品的？

“这个倒是不会，主要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工厂的管理也非常的严格。主要是东西如果在工厂里停上一夜，那主要责任就落在了我身上，必须得留在厂里面看着。

“所以多少有点想要回家的私心在，我才会这样安排。老张直言不讳。

“哦对了，我们的货车上都是有GPS定位的，车厢里还有远程摄像头，拍下来的影片都云储存在监管部门的服务器里的，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

李芝颜点了点头回答：“车辆的行驶记录以及摄像头所记录下来的内容我们都已经查看过了。

“车子在路上发生碰撞后，驾驶员孙建军与嫌疑人萧弥都下了车，车辆在原地停留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云端就丢失了监控画面，车子的GPS数据也没有了。

“所以我们需要和你确认一下，嫌疑人萧弥是否知悉车内云端摄像头的存在，以及车载GPS设备的安装位置。

“知道的，因为是半年前按规定更换的新设备，厂里面年轻人不多，虽然他是销售岗的，但几台货车的安装都由他负责。

听到了吧，这种养老单位就是逮着年轻人各种压榨。

当时干完活连根烟都没发，要是透露自己有驾驶证，还不被拉去顶班当司机？

萧弥正吐槽着，林悅警官的电话恰好响了起来。

在接听完电话之后，这名警官直接变了脸色，严肃地盯着张大勇，俯身在李芝颜的耳边交待电话内容。

“张大勇先生，我们收到了你们工厂的实名举报，说你是嫌疑人萧弥的同伙，参与并制定了对管控药品原料的偷窃计划，请你想清楚，是否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们交待。李芝颜紧紧地盯着张大勇，用略带威胁与审问的语气试探道。

“那不可能，绝对是诬告，我好端端一个工厂厂长，户头里攒了百来万给女儿当嫁妆的人，犯得上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张大勇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接着说道：“而且萧弥那小子，以他那精得像个猴一样脑子，要真是他干的事，哪还能让你找到什么线索，包管你连案件知情人都安不到他头上去。

这是在夸我吗？我应该自豪吗？怎么觉得就没句好话呢？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张先生就需要跟我们回局子里接受调查了。

“没问题，不过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得和女儿交待几句。

随后张大勇便与呆在房间里，带着耳机里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女儿交待了一下。

老张用微信给小张转了点钱，算是给她安排好了这几天的吃饭问题之后。

便换了身衣服大大方方地跟着三位警官离开了。

毕竟不是刑事案件，最重要的是举报者也没有能提供出实质性的证据，所以配合的张大勇没有被带上手铐。

目送父亲离开的张童雪面色平静，即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与没有半点的紧张与焦虑，如同没事人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像父亲的死活与自己毫无半点关系一般的冷漠。

这对父女还真是有些奇怪……

看来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关键还是在于货车的离奇失踪。

萧弥倒是没有想到，自己都领了盒饭了，司机老孙居然没事！

其报案所说的内容即便就是事实的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身为局中人的萧弥，此时却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如果说那蚁头怪的出现，其实并不是偶然，而是从一开始就奔着货车，奔着车内的药品原料而来，那是不是也就能够解释得通，货车最后为什么会消失了。

线索如今倒是有了，只是自己要不要追查下去呢？

“系统，有没有任务要下发啊？

“时不待人，优质劳动力直供，给点经验值就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