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系颈

《俯首系颈》是作者"靳岁"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唐初余江燧，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三名学生因双方情感纠纷，在校外蓄意生事，恶意聚众，打架斗殴，致其中一方学生严重受伤"校长叉着腰停顿了一下，对于这件事他很是激愤"本次事件影响恶劣，情节严重，严重违反临县一中学生管理规定经研究，决定给予高三（15）班的江燧学生处分望大家引以为戒……"台下众人唏嘘，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事唐初余抿唇三角恋？唐初余唏嘘，脑里浮现出那些玛丽苏电视剧的剧情议程渐渐结束，唐初余站起身，捶了捶腰，...

第7章 发疯

唐初余想着去找前台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回临县。

回想到江燧冷漠的脸，她觉得他是指望不上了。

正推开门进去，就见江燧从拐角处走出。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唐初余别开眼，越过江燧，径直走去前台收纳柜，随后提起大包小包的物品，就往门外走。

大包小包的东西很重，她一瘸一拐的走的很慢。

身边掠过一阵风，江燧人高腿长，两步就从她身旁越过，往酒吧出口的街道右边走。

看着江燧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叹了口气。

江燧似乎没有要带她回去的意思。

她忽然就觉得委屈。鼻尖涌上一股酸意，喉咙干干涩涩的。

早知如此就不花这么多时间等他了。

马路两侧有许多路灯，街上人少，照在地上亮堂堂地。

沿着马路走了一段路。身后就传来发动机“轰隆隆的发动声。

机车的照明灯白光照到唐初余，把她的影子拉的深色又长。

她停下脚，旁边少年的存在感难以忽视，她转头看见江燧。

黑色机身的大型机车，他跨坐在黑色机车上，黑色外套被系在腰间，双手握着车把头。手臂上肌肉被暴露在黑色背心下。

他腿长，脚可以结实地抵在水泥地上撑着笨重的机身，此时弓身握着车把头，侧头看唐初余。

少年清冷的声线极具威慑力，炽热的栗色眼瞳盯着人，更让人难以拒绝。

“上来。

唐初余望着少年被风扶乱的发，她没说话，只是把抗拒写进眼睛里。还带有些江燧看不懂的情绪。

江燧这人始终是没耐心的，有些烦躁的开口。

“说好的送你回去，我虽然坏，但我诚实守信。

……

她心想，世上居有人会承认自己坏。

诚实守信，她是不信的。但她也不屑置辩。

比起面对陌生的人，她还是选择上江燧的车。

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挂在手腕上，拘谨自己该怎样才能不走光时，江燧把腰间系着的外套解开碰给唐初余。

唐初余将外套系在腰间，迈起长腿跨上机车后的挡泥板。

女孩的腰被勾勒出曲线，领口的衣领扣子不知何时掉了一颗，可见若隐若现的锁骨。江燧抑制住异样的情绪，他目视前方，拧动车把头。

唐初余拨了拨刘海，看着江燧的宽肩，她脑海里突然闪现之前在俞城时班主任给全班看的安全教育视频。

什么鬼火少年精神小伙飙车，因无牌无证驾驶车辆导致死亡的交通事故。

她觉得自己还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她还没干出一番事业来呢。

唐初余艰难地将东西的提绳穿进手腕，空出手指不安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小声地问江燧。

“你满18岁了吗？有机动车驾驶证吗

少女的声音染上了一点点鼻音，娇娇软软的。见少年撩了一把头发，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眨眼，又问。

“不戴头盔吗？

江燧转头望了眼唐初余。

女孩的眉头紧锁，神情焦虑，的手不自然，拘谨好像不知放哪。

江燧垂眼，一本正经地回她。

“这车借的，我第一次开。

唐初余被吓得愣了神，她皱眉。这人怎么连基本的安全意识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想，他发疯，她可不是疯子。

“你想死吗。

说着她想挣扎着下车。

江燧突然笑出声，少年的声音非同往常，带着些纯粹的恶趣味。

“是想死，但是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拉小同桌陪我。

圆月，干燥的夜。

没来得及揣测句子的含义，忽的，江燧突然发车。

由于惯性，唐初余身体往前倒，她本能反应地环住少年的腰。他的腰很窄，感受到紧实的肉感。

她尖叫，喊着少年的名字。

“江燧！

江燧第一次从女孩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唐初余惊愕失色，那人说的是真话假话，她不敢想。

毕竟他真的像可以做出那些事的人。

风划过她的眼，让她干涩的睁不开。

街道上空旷，月圆时自然是回去团圆的，无人逗留在此。

江燧就这样往马路大道中间行驶，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

听说人在遇到困难前脑里会回顾重要的人。

但她现在脑里空白一片，只是江燧那句话萦绕耳边。

或者一死了之，即可脱离苦海。无羁绊无牵挂。

憋了许久的泪在眼眶打转，还是不争气地涌出。

她咬牙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哭泣声，她倔强要强，不愿暴露自己的弱点。但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江燧听见少女在自己背后微弱的呜咽声，他睫毛颤动。

行驶到在前方的拐弯处，他故意侧身压弯。

支撑杆被短暂地压在地上，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唐初余的腿几乎碰到地面上，她抱着江燧的手心都出了汗，被吓得抱的更紧，整个人几乎贴在少年身上。

她忍不住哭出声，死到临头哪还顾得形象，于是她将泪抹在江燧衣服上。

她便抽泣着边喊。

“你这个疯子。

感受着江燧温热的背，她想，她们两人又何尝不是同样的人。

在充满烟火气，众人合家欢乐团圆的日子，她们却无期盼无依伴，毫无归宿。

唐初余调整好情绪，好像做好心理准备似的，她又异常平静地开口。

“死就死吧，我也孤独，我陪你。

女孩的话伴着呼啸的风“哐哐灌入江燧的耳。

江燧愣了下，望着眼前漆黑的路被车灯照亮一片，他喉结滚了两下，感受着腰间的力度，不知怎么回答。

原本只是吓吓小姑娘的，没想到人家还当真了。

他呼出一口气。喉结滚动。

忽略掉吵杂的机鸣声，女孩听到江燧的话。

“喊出来，好受点吗。

一记猛刹车。耳边风声停的猝不及防。

少年骑的快，本该20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成10几分钟。

她眨眼，看了看四周，小道黑路，是熟悉的东街巷。

她下车抹了把泪，腿软的差点站不稳，抚着凌乱的发。盯着江燧跨下机车，神情微恼，气急败坏地冲他喊。

“你有病啊？干嘛吓我。

江燧鞋尖勾下支撑架，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啪嗒一声。

听见唐初余的怒吼，他却不以为然。

“正常人谁当真。说你傻还不信。

唐初余站在原地，眼睛瞪地老大，着江燧。

她的脸庞留下两条泪痕，鼻头也红红了。此时还在抽咽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燧无视她的目光，他缓缓走向大门，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去开锁，生锈的门被他推开，吱呀吱呀地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唐初余越想越气愤，她咬牙，跑过去，报复性地撞了江燧一下。

少年手里的钥匙被撞掉在地上。

少年倒是力气大身体壮，这点力度怼他来说毫无冲击性。

江燧凝神，望着女孩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他不恼，微微抿唇，回想起女孩的话。

那时风声呼啸，女孩的声音平静婉转。

“我陪你。

好像他的世界，一切皆从那时才刚刚开始。

……

唐初余回到房间，她疲惫的滩倒在床上。

腰间的外套围着很热，她把外套从腰间抽出。

夜已静，她准备明天到开学再还给他。

心里的气慢慢消散。再怎么说。江燧也是平安把她送回来了。

她不善表达，内心矛盾。一边思索不好意思道谢，一边又小孩子气地觉得他坏，不值得向他道谢。

她掏出手机。翻通讯录。

在开了免打扰那个群里，她划到群成员的最后，见到备注“燧字的头像。

纯黑头，微信网名和个性签名都是一个句号。

真是人如其名，总给感觉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她发送好友申请。

门口传来隔壁推门的声音，她屏声听了一下动静。

手里的手机震动，她打开，是江燧通过了好友申请。

对话框里显示。“你们已成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唐初余思考许久。

他这种人肯定要强，自尊心强大，没有家人的生活肯定拮据。

发个红包比一些甜话实在。

于是，唐初余小心翼翼地点击，给他发了个红包。

想到江燧高瘦的身形，她还给他多封了几百。

那边的人没回她。

她焦急地给他发过去一个问号。

良久，她想了想，肯定是自己刺激到少年的自尊心了。

她又给他点了转账。

不多不少，20块。是正常去城里的价格。

不一会儿，转账被他退回。

聊天顶封的“燧字变为“对方正在讲话……

下一秒，一条语音被发过来。

唐初余忐忑地点开，少年嘶哑低沉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你他妈把老子当乞丐？

唐初余抿唇。

她觉得这人挺没素质的，动不动就凶人。

于是她退开他的聊天框。

唐初余冲泡了一杯热牛奶，坐在窗台上，慢悠悠地刷着朋友圈。

孟书逸也发了一张图片上朋友圈，他总是不配文案，上面只是是一张圆桌摆满了丰盛的饭菜，各种珍馐美馔。

往下滑，赵薇薇和陈浩南都发了朋友圈。

都是和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图片，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小县城里，她们脸上带着独特的乡村气。

虽然年年的月饼不会缺席，但失去真正的意义。

跟家人过中秋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自姐姐死后，她从来没试过，家里平时有保姆，但没逢节日余芝就给她放假，余芝也常住公司，或者住那个老板那里，因此过节时总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但她看到赵薇薇和父母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女孩脸上洋溢着笑，她就觉得，那一定很幸福。

她抿了一口牛奶，望着窗外天空上的月，很亮，很圆，月光挥洒在大地上。

她百无聊赖，举起手机随手拍了一张照片。

……

江燧坐在窗台上，他刚洗完澡，眼里弥漫着雾气。

他一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手握着手机，翻唐初余的朋友圈。

唐初余的头像是个浑身黑不溜秋的猫咪，看起来有些瘾瘾若现的丧气。

头像下的个性签名写着两个字。

“骑士。

她的微信名是“公主。

确实挺娇贵的。

江燧有点看着不顺眼，他不喜欢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公主这个词给他一种距离感，总觉得女孩离她很远。

他眯眼，打开备注框，输入唐初余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他往下划拉查看唐初余的朋友圈。

他平时很少看别人朋友圈，通讯录里的人除了工作需要，其他的好友寥寥无几。

她的朋友圈应该被设置成朋友一个月内可见。

他只能看见她在8月28号发的那条朋友圈。

是她弹琴唱的音乐。

女孩子的声线软而细，婉转动听。刚好配的上这首温柔而慢节奏的歌。

他无心欣赏，点击退出。

刚退出，朋友圈就显示更新。是唐初余新发的朋友圈。

一张清晰的月亮图。

她还配了特文艺的文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随手点了个赞。

江燧下意识抬头看天。

月很圆。又亮。

但是月光照不到江燧，他对节日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在这个时间段会放假。

他也从不会浪费时间去了解这所谓的温馨浪漫，毕竟不属于他，他不奢望，也从来都没拥有过。

孤独成为少年的代名词，孑然一身早就成为了可怕的习惯。

……

他的发早被擦的半干，江燧把手机放下，他将毛巾拿进洗澡房里挂在挂钩上，回到窗台。

仅仅一分钟，唐初余对话框又弹出转账信息。

21元，转账说明那还填了几个字……中秋快乐。

21，江燧猜到她的心思。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算那么清。

女孩那边几乎是秒回，她说。

“我不喜欢欠别人。

江燧冷着脸。

“你欠我的不止钱。

唐初余愣了一下，能猜到对面的江燧肯定又敛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了。

她叹气，把手机放在一边。

想到明晚还要去赴宴，她就去用热水冲刷一天的疲惫，戴着耳机听音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