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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十夜高质量小说

临水村的柳琵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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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十夜》主角黑猫黑猫,是小说写手“临水村的柳琵琶”所写。精彩内容:办公室恋情,爱到深处各种幻觉,最后放弃。没有什么事比放弃更加艰难,没有什么事比坚持更加艰难所以坚持之后的放弃真的可贵...

来源:fqxs   主角: 黑猫黑猫   更新: 2023-11-23 07: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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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长篇现代言情《黑猫十夜》,男女主角黑猫黑猫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临水村的柳琵琶”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梦里我是一只大猫,大得好像鬼怪山魈一般,浑身漆黑的毛皮没有一点杂色,每根毛发都坚硬如同钢针,一双散发出黯淡的黄色微光的眼睛以及深如未来的瞳孔,毫无温顺同类的可爱之处。此刻正屈着强壮的四肢蹲在最高那栋楼房锋如利刃的屋脊上,用带钩的爪子将自己固定在天际,尾巴盘在身边。这个城市早就被生命所遗弃,空寂冷清仅...

黑猫十夜第1章 迷夜在线免费阅读

一点星光在迷雾长河黑暗夜空之中时隐时现。而我却此刻才看到。

——写在最前面的话

第一夜 命运的征兆

有时候,我觉得命运就仿佛是个有着无尽权力但恣意妄为的顽童。它完全不尊重也不顾忌当事人的感受,根本无所谓行事的正义邪恶,也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它自己那低劣而毫无品味的恶趣味而已。最近这家伙让我哭笑不得,也让我痛彻心扉。26日才说了要戒酒,但又面临着喝酒的邀请,而且是我道德组成的基础决定无法拒绝的邀请,这就是那家伙拙劣的作弄。

27日继续走这路,只是分道不一样,右转这路更熟悉而已。照例是一瓶酒分着喝,一起喝的是比我更为命运所青睐的,比我更为命运所戏弄的,加上我,三个男人。而我们所谈的,都是别人的命运,似乎都将自己遗忘,似乎这世上根本没有自己存在一样。

等酒喝完,话说完,坐进车里等发小来接我时候,稍稍的闭了会儿眼,居然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我是一只大猫,大得好像鬼怪山魈一般,浑身漆黑的毛皮没有一点杂色,每根毛发都坚硬如同钢针,一双散发出黯淡的黄色微光的眼睛以及深如未来的瞳孔,毫无温顺同类的可爱之处。此刻正屈着强壮的四肢蹲在最高那栋楼房锋如利刃的屋脊上,用带钩的爪子将自己固定在天际,尾巴盘在身边。这个城市早就被生命所遗弃,空寂冷清仅剩我一只活物。一瞬之间,却恍惚看到了什么正在移动。还没等我站直身子,准备去看清究竟,久石让《天空之城》不合时宜的响起,发小已经来接我了。

这发小带我又走那路,那烧烤摊,我却再也吃不下也喝不下了,于是就偎着那铁皮桶,抚摸着那寥寥几块勉强燃着的无烟煤升起的暖意。

“为什么每次都要来这家烧烤摊?”发小问我。

耸耸肩,搓搓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这烤得其实一般。”发小举起酒杯和我的杯子碰了碰。于是我又喝完一瓶江小白。

“那倒是。”我舔着自己嘴唇上残余的白酒,放下已经空空的酒杯,将双手继续放在那铁皮桶上享受起那无烟煤与氧气进行激烈化学反应发生的层流分子转移或叫湍流微团转移带来的暖意氤氲缭绕。突然瞥到停在旁边那虽然为我伤痕累累却永不弃我亦不厌我一直容我的韩国车,好像咧嘴在笑我。“反正也不是为了吃什么来这里。”

发小点点头,又给我倒上另一瓶江小白。

1点开始下雨。这微微小雨正是我最喜欢的天气,但却不能自己开车了。代驾回去,雨夜也那么无趣,付钱,锁车,上楼,选出明天穿的正装领带放在一边,睡觉。

入到梦里,我还是那满身毛如钢针的黑猫,已经不在那屋顶站着了,而是藏在地面上一处废墟里,这荒城除我之外便无其他,就连草也不见一根。我身体匍匐在地面,那坚硬漆黑的猫毛 也顺贴的伏低,四肢弯曲肌肉紧绷,爪子抠着地面干燥的泥土。伸直了头颈,竖起耳朵,瞪圆那双暗黄色的眸子,盯着前面那一片黑暗的虚无之处。这片虚无应该在这里存在了很久,久到看去与周围的所有一切景色都融洽天然,我早看过只是在此刻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但此刻我似乎对它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是畏惧。非常确定这片虚无之中会钻出什么来,所以如此认真的藏在旁边,一动不动,准备出击。

这荒城里没有活物,也没有风没有云,也没有日升月落,也不会下雨下雪,永远只有那如同一个拙劣的三流画家马马虎虎的调了一桶颜料之后再用一把破油画刷在一张废海报上绘的阴沉沉的天空,所有的景色都如同照片一样静止不动。当然,也没有声音,除非是我奔跑起来或者叫唤起来,或者是这些废墟自己崩塌时发出的石块和钢筋的哀鸣。哦,对了,这荒城并非完全静止不动,这荒城还有两件东西活着,动着。一个是我,这只黑猫,另一个是时间。我曾亲见,有好些建筑在时间的伟力之下已经坍塌成废墟,我曾记得,自己比现在更加强壮,更加敏捷,但时间在渐渐噬我。终有一天,它会把我的皮、我的毛、我的心、我的脑统统噬掉,然后这荒城就终于静止。或者,时间就是我在这荒城存在的唯一意义,为着见证它的存在。

藏得久了,都不见那团虚无有什么变化,我也不禁有些松弛下来,认为自己疑神疑鬼,这荒城已经存在了太久,我也在这里活了很久,从来都没见那团虚无里钻出什么。虽然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就是从那团虚无里来到这荒城的,但无论怎么去想,记忆中却从来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子。我不是出生在这荒城的,这个我很肯定,但我却从来记不起我是怎么来这荒城的。思来想去,只能姑且认定绝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来的,而已。

“嘿,猫咪!”
!!!!!!!

第二夜 永世的召唤

床边的手机恰到好处响起的The handing tree起床闹铃将我闹醒,珍妮佛大表姐这饥饿游戏的主题曲是我每天看到阳光前听到第一个声音。我是顶顶喜欢这种在光明即将到来前发出绝望哀鸣的情景,也顶顶喜欢那些看着在光明将临前的瞬间亡去英雄的命运曲线。酒后的起床是令人不快的,整个脑子里面好像装满了正在蠕动的蛆虫,用那一口细碎的牙齿肆意的把你的记忆、灵魂、爱恨咬成碎片,变成它们肚子里的粪便,然后随意的排泄出去,变成别人的闲言碎语和流言蜚语。所以我只和最亲密的人喝酒,因为我不愿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变成别人的排泄物。

起床,穿衣,今天有大活动,穿定制西装、纯白衬衫、正装皮鞋。系红色的领带,这领带是我最喜欢的,参加工作以后它的影子留在我参加的每一次重要活动中,红到艳极,银色缀在上面,如同血色夜空之中繁星点点。打一个温莎结,许久没有系领带,手法有些生疏,领结处没有以往优雅的线条,反而有些像中年人一般微微发福。反复打了好几次,就这样吧,我终于认输了,把这发福的温莎结领带拉紧在脖子上,照照镜子居然和我这个中年人无比契合,完美无瑕,无懈可击。原来,这就是真相,我们都已经开始不再年轻了,我,还有那系成温莎结的领带。

致辞、车辆、水果、糖果、茶叶、座椅、座牌、垃圾桶、台词、道具;邀请、确认、接人、表演、送客。轻车熟路毫无压力,还客串了一把主持人,与今天最靓的美女搭档取悦来宾。根本没有预演也没准备台词,就临场发挥吧,谁让我是完全没有灯光舞台恐惧症又才思敏捷的表演型诗人呢。一脸笑容热情而得体,调度全局轻描淡写。而这大戏也很快结束,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坐在舞台中间,我突然笑不出来,所谓喧嚣之后的冷寂,就是这个意思吧。好在想起今晚约了人喝酒,寂寞入心伴冷酒,月色似雪催我醉!

还是嘉滨路,不过是左转。晚上坐我车一并前往的是我以前的朋友,请的是我以前的领导,都认识,10年前就认识。只是,今天他们都带着家人,而我,是一个人。我们4个人在席上说起10年之前的事情,笑得杯杯不停,笑得前仰后翻,笑得哭不出来,居然好像说到金刚经。结账的时候,我却已经喝得太多,只有请以前的朋友拿着我的工资卡去结。

我又回到这荒城,满身的钢针已经根根竖起,四肢僵硬的站在那废墟外面,两眼睁圆看着那片虚无,果然它开始波动,那是一种用肉眼看不出的波动,而当你站在那里却能感觉到那由质点群联合起来表现出的,受到相邻质点的扰动并将形振动形式由远及近的传播开来的运动。它们似乎曾与我朝夕相伴又已经离我太远太久,以至于此刻扰动我的灵魂的时候,我就差点哭出声来,猫咪会哭吗,特别是我这样如同恶魔一般任性而疯狂的大猫。这种情形就是召唤吗?

当这质子的波动再一次冲过我整个灵魂的时候,我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好像灵魂最深之处,锈蚀铁锁锁住的那个小小匣子被巨大得如同车轮的漆黑生铁斧头生硬的劈开,根本不需要什么钥匙,也完全不讲道理。然后里面的东西迸散出来,瞬间散到我心里每一个角落,发出微弱而无法忽视的亮光。我追逐这些微弱的光点,逐个逐个的凑到跟前,用鼻子嗅,用爪子拨,用舌头尝。有的味道苦涩,有的味道甘甜,有的平淡无味却思念隽久,有的辛辣刺喉但永不愿离。原来这些都是我曾经的灵魂的一部分,或者名为喜怒爱恋,只是因为我仍然记不起的原因而被剥离了出来,装进了那个小匣子,套上那铁锁想要永远的封存起来。

“嘿,猫咪!”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听不清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但我清楚,它就在那片虚无之中,于是我靠近了一些,蹑手蹑脚,尾巴高高的竖起。

“过来点,猫咪!”

那声音慵懒而威严,应该是在命令我而非请求或者征求我的意见,并非因为傲慢,它一贯都是这样的说话,所以自然而然如此这般。我的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危险的警报,但每一次脱氧核糖核酸燃烧带来的肌肉运动都在忠实的执行着它的命令,把我不断的推向它面前。终于我站到那片虚无面前,看到了那声音的样子,那影子混合着至坚的黑色和柔软的黄色,散发着乳白色的刺目的聪敏,环绕着红色的闪耀的自信,随着光芒舞动的曲线充满力量而且无比智慧。看到它的那一瞬间,我目眩神迷,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弹,也无法言语,眼神谦卑,毛发恭顺,收起那利爪,垂低那尾巴。

“你终于来了。”

多年没有说话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如同一扇已朽的沉重木门被偶然发现的探险者小心翼翼推开时候那样生涩而难过。这句话好像是存在于我又独立于我而存在,等候此刻已久,又在此刻以它的自由意志穿过我的喉咙和舌头而去,吓了我一大跳。

“我说过了让你等我,你以为我会欺骗你?”那声音好像有那么一点怒意,仅仅这么一点怒意,就让我再次颤抖起来,禁不住想要四肢伏地,将头颅身躯放在它面前任它践踏。我立刻想起它是这个世间最伟大的存在之一,如同我这般渺小的低级生物绝不能亵渎和仰视,为它选中,唯有追随,至死不渝。

“我一直在等您。”等到怒意从那声音消失之后,它也似乎满意于我的恭顺和谦卑,我才能继续说道,“我在这荒城等您400年,见到这里最雄伟的城堡倒塌化成瓦砾,见到这里最华丽的雕塑风蚀变成石块,见到最高的高楼只剩下孤独的屋脊,见到一切都化成废墟再变成灰烬,我自己也毛皮松懈肌肉懒惰,就连语言都差点就不会再讲再用了。那么,请您带我走吧。”

“猫咪!”头顶之上,突然有另外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南无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似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忘记你怎么来这荒城的吗?你忘记你为什么要来这荒城吗?”

这声音低沉雄厚,不慢不快,宣那佛号的时候神圣自在慈悲怜悯,每说一字都在敲我灵魂如同雷击,数言毕后,我已无完肤。

猛的一身冷汗,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天已经亮了,我还在颤抖。

第三夜 一生所爱

今天又和发小在那家烧烤摊吃了晚饭,晚上有些小雨,颇冷,所以那可以烤火的铁皮桶尤为受人欢迎,但因我首先占着,所以满不在乎的享受着别人的白眼和嫉恨。将已经放凉了的肉串搁在铁皮桶上烤着,等听到串上渗出的油水滴进火堆里发出了吱吱声音,便知道烤好了,大部分时候都有些焦,但总算不凉,可以吃。旁边的老板笑着问我,要不要加两块煤把火燃旺点自己烤,我摇摇头,喝着酒,反正又不是为了来吃这烧烤的。看着这铁皮桶里的红色的温暖的火焰,我似乎有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家烧烤摊,而且一定要占着这铁皮桶,只是今天似乎喝多了一些,脑里那段话模模糊糊,可以表述清楚的那几个关键字怎么也想不起来。

发小今天照例问我为何要在这里来吃烧烤。

对于人类这个物种来说,原因便是意义,而意义则无比重要,没有意义便无需存在,无需存在就是错误。所以为什么要在这里吃烧烤的原因便至为要紧,我想若下次我再无法答他,那么我就只能一个人来这里吃烧烤了。昨天工资卡给了以前的朋友,没来得及还我,我一贫如洗,兜里只剩几张黄色灰色,一张红色绿色都没有。所以我必须尽快找到在这里吃烧烤的原因,不然等到再次一贫如洗,我很可能只能抬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也许明月都不会应我,因为我买不起桂花酒邀她。两个人喝到10点道别离开,回去之后躺进床上很快就进入梦里,一点都不彷徨。

我仍还是那黑猫,仍还在那原地,四肢伏在土尘之中,头颅低垂,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根利毛都在战栗,就连骨头都因为那威压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我感觉得到面前有三个影子,这荒城可算是热闹了一次。

“这猫咪真可怜。”站在三个影子中间那个影子开口说道,虽然说的是我可怜,但这可怜的对象却明明不是我,而是另有其它。我忍不住好奇一瞥,那影子是由完全的黑暗组成,这种黑暗并非和其它黑色一样是因为无法反射光明,乃是因为吞噬了光明而形成的。这种黑暗蕴含了万物,似乎这个世界的本源和终结都在其中,空间和时间在那里合而为一。我无法能够注目看去,哪怕只刚刚那一瞥刹那,我就觉得自己的骨血魂灵都要被它吸引过去,再多看一秒我就要成为它吞噬的食物,同化成它的意志,而我就从此不再存在,无论物理还是精神。等我垂下头,那影子是高是矮,是大是小,是方是圆,我都已经忘记了,这种忘记是用这个世界最锋利的刻刀直接从我灵魂里转瞬剐去,在原地留下一个正方形血淋淋的口子,剩下的部分唯能记得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影子,而且即便我灵魂仅余一缕,也会牢牢记得只能在它面前低头匍匐,不能抬头看它。最应当的,是远远避开它。

“猫咪。”虚无中的那影子开口说话,“你可爱这荒城?”

爱,这荒城?我鼓起胆子向着四周望去,只看到那已经静止了400年的风景,每一块石头、每一沓土块都在它们400年前的位置待着,只有时间才能渐渐变化它们的模样。这里除我之外没有活物,我400年没有什么可以追逐,没有什么可以躲避,没有什么可以倾诉,没有什么可以聆听,我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饮水,无所谓休息,也无所谓疲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荒城的边缘,也从来没有离开这荒城的范围,无论跑到何处,最终都是那些一模一样的景色,我也从不悲伤,从不快乐。这荒城于我便是唯一存在,而我于这荒城亦是唯一存在。若是没了我,这荒城便应当没了存在的意义吧,反之,也许亦然。我知道我摇了头,但这摇头是对“爱”这个字表示反对。我感觉自己属于这荒城,是这永恒风景里绝对正确的一部分,就算这里如此无趣而一目了然,我也是属于它的,虽然谈不上忠诚,但也想不好要背叛,只是一种永恒里面的无聊罢了,却当不起“爱”这个字里面的那荡漾人心的激情。我摇这头,似乎没有肌肉运动,只是因着那惯性的往返,顺着骨头和皮肤的牵扯在动而已。

我听到一声佛号宣起,就是那个将我炙得痛不欲生的声音发出的,意识之中全身一缩,唯恐它又要施展法力,让我再受折磨。“猫咪,你可恨这荒城?”

恨吗?这荒城自我记得开始,我就在这里奔跑,在这里跳跃,在这里打滚,在这里睡觉。我用爪子拨倒过多少个爬满绿苔的雕塑,我用背脊撞翻过多少锈蚀斑斑的陈腐石柱,就连那满是碎石的广场,也是我百无聊赖的时候用牙齿将里面的五彩琉璃凳一根根咬成碎片,再按照我记忆中的星空样子摆成现在的图案。只是因我,在想念已经被遗忘的过去的时候,可以蹲在广场最高的一根柱子上,看着身下那如同夜空群星一样点点闪亮的碎片,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不同的活着。我是厌倦这样从来未曾变化过的灰色的天空,厌倦这样400年如一日的永恒景致,厌倦自己无忧无虑无惧无爱的古井之心,厌倦自己在这永恒里面微不足道却无法颠覆它的折腾。但却也说不上“恨”字,那感情我曾有过,将你用浸水的牛皮绳捆在荒漠之中一根有着数人才能环抱粗细的铜柱之上。等太阳升起,牛皮绳里的水份被慢慢蒸发,那绳便慢慢、慢慢勒进你的皮里肉中,挤你鲜血出来,或能一时轻松,但顷刻又被蒸干,牛皮绳再次勒紧。周而复始,直到那绳勒到你的骨头上,直到那铜柱烫你后背焦黑,让你发出痛进灵魂里最柔弱地方的低沉呜咽,永生铭记。必须得这样酿就的,才能称之为“恨”。所以我还是摇着自己的脖子,好像是那城市中心大钟的钟摆,叮咚、叮咚。

“呵呵。”中间那团最黑之影发出了毫无爱恨喜乐的笑声,只是因为此刻应当发出这个声音,而非它真正的被喜悦的感情而左右。“不爱亦不恨,猫咪你距离天道只有一步之遥。”

天道吗?天道便是这荒城的话,便是这永恒不变、便是这荒寂宁静、便是无爱无恨的话,我灵魂里最深之处生出一种恐惧,从我到这荒城来第一次感到的真正的恐惧,我恐惧这天道。

三个影子哪里会不清楚我这只卑微的低等种族的黑猫的想法,于是一齐叹了口气。

“影由形来,响逐声起,弄影劳形,不知形之是影。”那宣佛号的声音念起第一句。

“始于空幻,终于虚无,追真问本,乃是大道正义。”那虚无中的声音念着第二句。

“迥然独脱,乾坤倒覆,疑窦不生,怎说一念心怖。”那极黑之影的声音说道第三句。

知道终须我这黑猫来答那最后一句。但我怎么能答,我又怎么答,这偈语可是我这般无足轻微的猫咪可能接口的。我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两个影子满是愤怒的眼神,那极黑之影好奇的俯视,都让我这只小小的黑猫似乎被不停的撕成碎片,又不断的粘回原形。

那片虚无突然发出闪亮的光芒,投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似乎有名字留在我的灵魂之中,我曾眷恋厌弃,但如今却不能想起。这个世界最中间有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也似乎有名字沉没在我灵魂之中,为我所爱所恨,而今也不能记起。就连我自己的名字,也已经消失无踪。但我感到我魂里灵中,那被打破的匣子里面逸散出来的东西在不断的沸腾,如同烛火在点那广漠草原,一开始虽然缓慢,但很快便大火燎原,我也听懂了我灵魂之中那零零碎碎的要表达的意思。

“你为何坏这猫咪的因果!”那宣佛号的影子大声的愤怒的喊道。

虚无之中那影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想起那句偈语,我从400年前念到如今:

暗乃光影,夜乃昼复,往来寻法,终有明悟所求。

一阵强烈的感情直接击中了我,我感觉自己瞬间飞进了空中,原本感觉如同无物的空气此刻却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划过我的皮肤,留下一条条伤痕。顷刻之间,我就忍受不住,痛到醒来,看向窗外,居然下雪了。

小说《黑猫十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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